6月30日，一场人机识别极限对抗大赛在杭州举行。决战双方是人称“鬼才之眼”的王昱珩和人脸识别机器人“蚂可”。双方挑战的“道具”——— ——50名青春靓丽的网络红人身着统一服装站在舞台一边，另一侧墙上贴着数百张姑娘的自拍照。最终，王昱珩战胜生物识别机器人。“蚂可”的研发团队负责人说，此次和人类最强大脑的PK，说明机器学习人类大脑“还有一段路要走”。（昨日《南方都市报》）
人机大战这个词近来挺火，这一切都源于3月那场围棋大战，“阿尔法狗”对阵韩国棋手李世石。赛果大家都知道了，“阿尔法狗”最终以4：1完爆李世石九段，整得后者一点脾气都没有，从而引发举世关注。从传播新知的角度看，这场比赛搞得不错，至少在我的视野中，深度学习、人工智能和神经科学等概念，赛后都扑面而来，使得这场大战除了吸睛，最终也酿成了一次头脑风暴。有人担心，人工智能要照这趋势发展下去，最终会危害人类，甚至毁灭人类，让人类体验一把终极的“聪明反被聪明误”。
相比之下，作为一介俗人，我更喜欢看机器与人PK怎么识别网红。所谓网红，网络红人也，通常是因某事而红，或因某个行为而红。过去几年，偶有网红出现，大家还觉得稀奇，现在这词高频次出现，多少就有点烂大街了。果然，我仔细瞧了现场照片，发现此番作为人机PK道具的网红并不在上述概念里。事实上，他们基本只具备两个特征，年轻以及美。美女谁不喜欢呢，虽然当中很多人美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，没有太大区分度，甚至混在人群中连亲妈都唔识，但去各直播平台看他们出镜，还得付费充个会员呢。
玩笑归玩笑，我以为这项测试真正的启示在于两点。一是基于脸部识别技术的商用开发，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，并不像部分专家描述的那样，前面就是一片沃土。尤其是随着各种整容术和化妆术的推广，你今天看到的这个长相，明天不一定还长这样，且有可能是天壤之别，无论对人还是机器，这都将构成很大挑战。此外，脸部特征也容易被很多办法模拟，最常见的就是视频和照片，怎么确定凑到机器前的就是活人？因此，要将脸部识别技术应用于网络工具，特别是金融工具，职能部门和服务机构还应慎重。
另一点颇有哲学意味，以网红和部分演员为代表的脸部高度统一化，除了将带来外在识别难度，会不会也给当事人造成自我认知困境？过去我们说大千世界芸芸众生，首先浮现在脑海的就是千奇百怪的脸，有的天庭饱满，有的樱桃小嘴柳叶弯眉，还有的一副“国破山河在”的沧桑模样。脸盘雷同化之后，当事人还能准确定位自身不同，从而捕捉到他人对自己的真实感受吗？当被人认错或不敢相认成为常态，外表不再成为人格特征的一部分，哲学的终极问题是否会更为深重———我是谁？从哪来？到哪去？
好吧，人机比拼“刷脸”也可能只是一个游戏。
□柴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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